人力的极限有多少斤?百余斤?千余斤?准确的来说是无穷无尽!
我叫珍妮·简,是联合国安理会派驻C国的安全观察员,负责观察当地异能人士的活动,以便从中学习一些对于特殊事件的处理经验.
我在当地的同事则按照我原名的读音给我起了一个听起来更加顺口的名字——简贞离.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是单纯作为一个观察者参与他们的工作!而更像是以一个外乡人的视角细致和深入的审视他们的一个特殊的领域,他们常常习惯性的管这个领域叫"江湖".
由于我的简历还算干净,普利策候选人,曾多次跟进过国际组织的危机处理行动并且得到还算中肯的评价,他们对我的态度还算友善.
好吧!其实他们对任何国际友人都表现的同等友善,我并不特殊!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们所谓的"江湖"之前,负责与我对接工作的部门主管曾经意味深长的告诉我:"简女士,这个江湖和真实的历史就隔着一层纱,从两边看都能依稀的看到对面的轮廓."
是的!一层纱的距离!
主管的本意像是在形容一幅织锦画布上进错的经纬,融合共生,但是你知道的,天底下不可能什么事都顺顺利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误解与冲突,就有他们所说的"江湖".
那天下着雨,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第一排是一群身穿行政中山装的特殊危机处理人员,内部管这些人叫高手,外部管这些人叫"内部人士".
第二排是当地武警和警察部门端着枪严密戒备.而最里层,也就是我这一层的是非战斗人员,主要是当地官员和负责接洽的文职人员.
而对面则是一些身穿道袍的本地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当然也少不了想要制造麻烦的"第三方".
别问我为什么能一眼识别这些"第三方"人士,但凡智商超过80就能够看得出那些西装笔挺的外国面孔和本地人衣着衣品有着极大区别不同.
按主管告诉我的意思是这里的一个"门派"———也就是异能人士的结社组织,由于沟通协调不善出现了一定上的误解,而这个误解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士恶意扭曲.
常年避世的生活习惯让这些"门派"主事人很难理清楚官方积极寻求沟通的深层含义,但是耳边的尔虞我诈却被眼前的卑鄙小人表演的活灵活现.
我直接说最后的结果吧...
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的场面,但一切还是发生的太快,我在自身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因为一阵巨响和空气莫名产生的音爆而被震得失去了意识.
我依稀记得映入眼帘的最后一幕是一块写着"往日云烟"的牌匾砸向孩童聚集的方向,而原本对立在两边的人群也朝着孩童的方向疯狂奔跑.
不远处的呼喊声虽然震耳欲聋,但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能查阅到的资料显示造成多人受伤和部分建筑损毁,灾害被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犯罪分子------那些"穿西装"的鸟人被拉入入境黑名单,永久驱逐出境.
当地政府在"门派"不远处修建了一所希望小学,紧接着是希望中学和希望高中;而那位内向且避世心态严重的"门派"主事人以98岁的高龄喜提高中毕业证,据说他成绩还不错,就是有点偏科.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拉着坐在床边满脸关切的主管问道:"那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寻常的江湖纷争...."
"我是说那股....凭空产生的力!"我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主管的话茬想要直奔主题.
而主管则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随后眼神里又多了些许赞赏.
"简女士,你觉得人力的极限有多少斤?百余斤?千余斤?准确的来说是无穷无尽的!"
"自然界随处流动的力?"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首先这些力量并不来自于自然,而是来自于自身,其次这些力量也可以不随处流动,而是可以通过调动周身经脉向外引导,这就是内力.人类向内探索自身亦和探索宇宙那般无边无界!"
"向内探索?无边无界?"
我脑海里一个奇怪的念头迫使我问出一个在主管看来很无理的问题:"那这些生来就有内力的人...这个国家还有多少?"
"内力不是天生自带,而是通过后天修炼."
"谁都可以修炼吗?"
主管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是在之后的行动中自己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目睹双亲被数个境外"门派"虐杀,只为得到一本叫"降龙掌法"的武学秘籍,他们原本已经拿到了全部的U盘拷贝,但这些畜生依旧遵循既定的传统追查武学的源头.
也许是因为要抹除原有的武学传承,或者为了某些更深层次的原因.但这都些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C国靠近西部边境的回疆省找到这批畜生的尸体,在省会市郊的一处废弃炼油厂内,我们通过他们身上的蛇形纹身来辨认这些被巨大"内力"贯穿天灵盖的扭曲尸体属于哪个"门派".
这些人因为整个脑内结构已经被震的粉碎,所以面部轮廓难以进行例行的眼部和面部扫描,脖子以上的部位像装满了水的圆气球,具体身份难以识别,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气球"一直在漏水,准确的来说是往原位耳鼻口眼的位置缓慢渗漏出红黄白相间的浓稠液体.
我之前也做过战地记者,各种被损坏到难以辨认的尸体也见过不少,并不缺乏心理建设的菜鸟.但面对这种情况,胃里依旧一阵翻腾.
当地的早餐是一种叫"奶皮子粥"的食物,这种食物在我胃里翻腾过后被我呕吐出来的样子和"气球"里漏出的液体莫名的有些相似.
很快其他同事也发现了这个事实,然后也跟着我吐了一地的早餐.
那名少年则并不在意我们的到来,而是自顾自的跪在地上,朝着着东面将要日出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便静静的遥望着天空中的漫天繁星.
我想他应该是能察觉到的我们的存在,我甚至毫不怀疑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数百米外我和同事们的急促呼吸以及不正常的心跳频率.
"我爸妈说他们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继续陪着我."
"节哀...顺变!"我用并不标准的汉语学着本地人的腔调对他说出自己仔细斟酌许久的标准答案.
"我有人陪,但我爸妈却没人陪,所以我送了些人上去当星星."
我并没有说话,巨大的恐惧使我大脑陷入空白,但我的职业本能还没有让我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我身后的同事以及同行的几个"高手"则拼命向我使眼色打手势,示意我退到安全距离等待增援.
那少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我从他的笑容中确定了自己的安全处境.
"姐姐你看,这满天星星,有亮有暗,人生聚散亦是如此吧!"
"嗯..."我小心翼翼的答道.
"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会的!你父母是天上最亮的那两颗星星!"我壮着胆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我的本意是想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孩子;这样能让我更好的代入自己作为长辈的身份,以便完成我接下来的工作.
少年最后非常配合的被特殊部门收监,他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残暴凶悍,小心翼翼的戴上警察为他特制的手铐.
如果不是尸体上的指纹鉴定结果已经出炉,我很难把这样一个少年和杀人犯联想到一起.
同行的"高手"告诉我这名少年自打出生便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成绩一般,体育也一般,长得也一般.
家里出事那年,他准备参加当地的入学考试,父母对他寄予厚望,那年他的青春险些走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