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野兽.」大哥的嘱咐在姬炎的脑内徘徊.「你只不过是野兽,所以不要认为你能像人类一样战斗,给我照着你的本性,像是要狩猎敌人一样战斗.」
姬炎利用自己的视力观察朝着自己飞来的石头弹幕...不,要观察的不是这个,而是它们是从哪里飞来的.即便这些是使用投石绳抛来的子弹,这么简单的科技是没办法隐蔽使用者的所在地.
「永远记住.」姬炎绞尽脑汁回忆那个讨人厌的平静声音.「野兽的每一次狩猎都是充满理性的,战略什么的轮不到你来想,你要做的是以最小的代价完成目的.目的和结果一定要保持一致.」
「姬家空手格斗技艺——半月.」
和自己平时全力向前奔跑的节奏不同,姬炎在奔跑时确保自己的收力,以免地面会有什么东西会妨碍自己.当脚踏中自己设定的目的地之后,姬炎不再收力,而是让腿部肌肉完全爆发.
他在空中的移动弧度就像是悬挂在夜晚的半月一样,在空中转了半圈后脚后跟击中了目标.随着特殊铁臂猿一声悲鸣,姬炎从它松开的手抢走临时用藤蔓制成的投石绳.
嗯,不会用的东西还是不会用.姬炎在内心里发出无奈的叹息.假如自己离家出走前再认真听姬发的话就好了.
算了,自己也不是为了使用不擅长的武器才这么做的.这么一想的姬炎看着继续朝着自己飞来的石头弹幕,将手里的藤蔓拉直扔出.
「至于为什么要用最小代价完成狩猎,那是因为姬家的美学...怎么可能.」姬发的教诲继续在姬炎脑袋里回荡着.「是因为成本.这世界上只有白痴才会一直弄坏有价值的东西,就像你这只野兽一样.所以我现在才会费劲心思教育你啊,没用的东西.」
「半月.」
姬炎利用藤蔓在树上回旋,制造一个更大的半圆形弧度向上飞去,消失在密林之中.就在手握石头和投石绳的特殊铁臂猿纷纷探头观察姬炎的动向时,他却先记住每一只铁臂猿的躲藏地点.
「十二只.」姬炎同样手握石头.「姬发,接下来就是用你的方法进行狩猎了.」
假如是平时的姬炎,他一定会像是大猩猩一样直线投掷超暴力性的飞弹,可是这些铁臂猿的右眼特别凸出,一定是山猪为了强化它们的狙击能力才这么设计的.这种直线攻击一定会被它们毫不费力躲开或是接下.
那么就来曲线攻击就好了,姬炎的坚硬肌肉可是咯咯作响.
「姬家投掷技艺——半月散花.」
既然敌人一共有十二只,那么姬炎就只需要扔十二颗石头——正好符合姬发口中的成本——让十二颗石头朝着铁臂猿们的额头飞去.
正如所料的,每一只铁臂猿都立刻张开巨大的右手,想直接抓住朝着自己飞来的凶弹,却因此完全落入姬炎的陷阱.
姬炎在一开始扔出石头时就已经控制好力度了,让空气与高速飞行的石头相互摩擦引发失速,从而让石头忽然以诡异的状态急速下坠.铁臂猿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下沉的石头,却没想到这就是它们最大的失误.
「狩猎结束.你赢了,姬发.我果然没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姬炎瞄准的是刚好没被草地覆盖的小石头,是作为自己的子弹反弹用的平台.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碰撞声,高速飞行的石头纷纷射中了姬炎设定的目标——它们那大得不可思议的右眼.
「唔叽啊啊啊啊啊啊啊!!」
姬炎忽视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铁臂猿们,只是找了个能安全躲藏的地点,等待伊丽莎贝尔的支援.姬发说过,狩猎的第一准则是理性,杀死它们也不过是浪费力气.
「什么啊...」姬炎将剩余的石头扔在地上,发出像是弹珠的声响.「这算什么啊...」
他明明发誓,绝对不会变成像是姬家人一样只会以成败得失判断其他人价值的存在...可是他刚刚的做法完全就是姬发的技艺,是那个最像姬家人的大哥最擅长的战术.
到最后,自己根本就没把他所教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什么只有暴力的野兽啊...早就被那个人驯服得服服帖帖了.
「...嗯?」
姬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卡片.那是一张发这蓝白色光芒的蓝色卡片,写满了帝国魔法的符文...应该是吧,而且还隐隐约约有股热量,就像是在督促姬炎要尽早使用自己似的.
这就是伊丽莎贝尔说的神圣魔法卡吗?里面看起来的确是封存着能量,绝不是一般的纸片那么简单.
「啊啊...嘿.」刻着帝国教会纹章的通讯水晶再一次发出光芒.「姬炎先生,你还活着吗?」
「...活着,不过我更希望没有.」
「怎么了?你不想救你的同伴了吗?」
蕾莎...对啊,姬炎既然将她拉进自己的不可理喻里,他无论如何都得把她送回家去.
「所以你那边安全了吗?我有妨碍你的战斗吗?」
「没.我已经把敌人收拾掉了.」姬炎一脸无聊看着充满能量的魔法卡.「妳给我的这个是要怎么使用?」
「魔法卡吗?很简单,只要它贴在裂开的地脉上再灌入晶力就行了...」伊丽莎贝尔欲言又止.「可是姬炎先生是没有晶力的特殊存在吧?我看了米拉主教给我有关麻烦人物...特殊对象的报告了,上面有你的情况.」
「啊...是哦.」
「...那么你是怎么使用魔法书的?你不是没有晶力吗?」
「嘛,就当作我有自己的办法就好了.放心,我会用妳给我的这张卡把地脉重新补上的.」
只要用『正反互换』就有晶力了,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使用这个技能了.反正自己是没救了,也浪费了米罗斯拉夫的一番苦心.
这世界也没有真正在乎自己的人了...明已经失去了有关自己的记忆,而阴也不需要这样的哥哥...反正都没有血缘关系,阴应该也会很快就忘记自己,她就是这么冷漠的孩子.
「...那个,为什么你听起来好像在自暴自弃呢?」
「啊,没什么.」姬炎无力地靠着树干如此说道.「跟小气鬼主教说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了,我救完了同伴就会离开军校.我果然还是拯救不了明.」
「怎么可以这样啦...你难道不喜欢明小姐了吗?」
「喜欢啊...即使是现在也是啊.」姬炎咬紧牙关的说道.「可是那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说要为了保护她而回到姬家...结果我还是不能跨过自己那一关.」
为了不意外捏碎卡片,姬炎将它狠狠塞进蕾莎的背包里,甚至有点用力过猛,都差点把整个背包撕开.
「我还是那一个凡事都打算只用拳头解决一切的笨蛋,就像那时候和山林的羊角恶魔对战时一样.要不是因为我,明才不会...」
「笨蛋!」对面的伊丽莎贝尔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激动起来.「笨蛋笨蛋笨蛋!你真的就像报告里写的一样...不,笨上千倍万倍!」
「...我知道啊.」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米拉主教为了帮助你牺牲了多少!」伊丽莎贝尔带有愤怒的叫声通过通讯水晶传入姬炎耳边.「你以为一般人能那么简单和武器大师见面,还能得到他的指教吗?为什么要那么容易放弃啊!就连他都为了自己的救赎那么努力了,你这个比米拉主教还轻松千倍万倍的人为什么就能装作努力过了却失败的样子!」
...真是刺耳.
「他...怎么了?话说回来,小气鬼主教为什么会跑去当黑衣主教?我记得他说过自己要成为能保护以及支撑雷欧纳多的男人啊.」
「不要提那个人!他就是伤害米拉主教最重的人!」
...他们反目成仇了?雷欧纳多不是把米罗斯拉夫当成哥哥一样爱戴吗?
「算了.」他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总而言之,妳说姬炎是一个无药可医的蠢货就好.让小气鬼主教费心就真的是抱歉了.」
「不要!就像米拉主教拯救了我一样,他一样也能拯救你!」少女还是任性地说道.「快给我说清楚你在我忙着传送魔法卡时做了什么,为什么忽然想要放弃!」
「啊...好吧.」
姬炎一五一十说出自己怎么使用姬发教导的战术打倒了山猪派来的刺客,也尽量表达自己内心难以形容的苦涩.原先还有些激动的伊丽莎贝尔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想办法说服姬炎.
「...能轻松打倒敌人不好吗?」伊丽莎贝尔像是赌气一样说道.「我也想要像你一样的力量,这样就更加能帮上米拉主教了.」
「不...一想到这招是那个姬发教我的招式,我就是不想要使用出来,哪怕我知道他的方式是正确的.会很奇怪吗?」
「你是小孩子吗?亏你还比米拉主教大两岁呢.」
「我不否认自己很幼稚啦.毕竟我可是在失去了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喜欢她.」
「听好了.」伊丽莎贝尔拍打桌子如此说道.「无论你的过去如何,这也不能定义你未来会变成怎么样的人!米拉主教不就这么告诉你了吗,还要一个真正的小孩子来提醒你吗?」
「抛弃过去真潇洒啊...我也想像小气鬼主教一样.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啊.」
「什么叫作做不到?」拍打桌子的声音有点盖过她的声音.「如果你有时间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为什么不直接采取行动,证明自己不是过去那个一直失败的自己!假如还没死就给我负责任地继续活下去,给我找出自己活着的意义!你不是说要让明小姐获得幸福吗?」
「妳...对啊,为什么我要浪费时间想那么多啊.我的头脑根本不像姬发那么好,想那么多也不可能有答案.」
姬炎站了起来,无奈地抓了抓脑袋,想办法将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抛之脑后.
「正如小气鬼主教说的一样,我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难怪他会把我归类到不重要的事项了.话说回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哦.」伊丽莎贝尔反应过来.「他和雷欧纳多•洛林正在一起郊游,说是要再一次劝他放弃那个白痴第三幕.都劝了三十三次,也不知道为什么米拉主教不会放弃.」
郊游?你们不是反目成仇了吗?而且第三幕是什么啊,雷欧纳多要当导演吗?
「...确实,我和他比起来也差太远了.要我重复做一件事三十三...三十四次也太难了.」
「不过他们八成最后会吵起来就对了.」姬炎能听出对方的无奈.「到时候又要让神铃七音拉开他们俩了...说真的,为什么一个半精灵能压制住瘟疫龙和手握圣剑的米拉主教啊.」
瘟疫龙是什么意思?那个最强的魔王不是两百年前和第四代勇者同归于尽了吗?
自己离开帝国后是不是错过什么了啊.
「总之,我不知道你要怎么把魔法卡设置好,你就自己想办法了.」伊丽莎贝尔的语气变回原先的懒散.「不要浪费米拉主教的努力啊...对了,你有时间也在米拉主教面前说我的好话啊,比如说『伊丽莎贝尔除了可爱也很能干,真适合当你的妻子』之类的.」
「...妳不是他的养女吗.」
「反正没被正式收养!我还有机会!」
...帝国人一个比一个怪.相比之下,姬发也算是正常人了.
这帮怪人真让他觉得自己的问题微不足道.真是的,为什么他一开始要想那么多?只要保护好大家就没问题啊?
...那么就改变吧.哪怕是要变成姬发口中『只有理性的野兽』也好.反正自己那套怎么样都不会成功了.
啊,自己最后能击退山林的羊角恶魔不也是靠着姬家的力量吗.
「啊哈哈.」恶魔手握明的手臂骨骼制成的骨锤,笑意盈盈地看着被打得体无完肤的姬炎.「真不愧是我的作品呢,你果然很耐打啊,我的客人.」
「...」
姬炎觉得呼吸困难,就连瞪它的力气也没有.要不是明还在恶魔的手里,姬炎说不定就会这样晕过去了.
「好了,这孩子的记忆已经没了,多谢招待.」
山林的羊角恶魔表现出与其外观不同的绅士风度,小心翼翼地将明放到地上再用空间魔法将她送离战场,以免她被自己和姬炎波及到.说是这么说...它对明造成的伤害并不是这点礼仪就能弥补得了的程度.
「敬爱的客人.」恶魔以充满讽刺的笑声说道.「你难道对我们之间的交易有所不满吗?你不是已经得到久违的力量了,而代价也不过是不爱你的父亲和将你当成道具的母亲吗?我看不出你有非要与我为敌的理由.」
「闭嘴...」姬炎抓着被自己的血染红的土壤.「你跟老爸老妈根本就是同样的人...不要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不要用人类跟我们相比.」恶魔的语气瞬间变得冷淡.「我们只不过是在实现你们的欲望同时赚取相对的回报,和总是出尔反尔的你们截然不同.」
「是吗...」姬炎放弃爬起来,仅仅将手埋入胸前.「尽量说你的歪理,反正我根本就听不懂.『正反互换』.」
山林的羊角恶魔被忽然爆发而出的惊人晶力吹得后退,心里不明白姬炎还想要做什么,却忽然被笼罩自己的白光感到惊讶.
「神圣魔法...」
原以为它会感到愤怒或是恐惧,可是恶魔却反过来露出兴奋的表情.看到它这样的反应,姬炎在心里确信自己不可能理解恶魔的逻辑.
「无论是女神大人也好,恶魔也好,这都是你们人类的工具吗?」恶魔兴奋地大笑.「那么就来吧!让我见证人类的可悲吧!」
神圣魔法的咏唱时间明明是数一数二的长,假如恶魔有心要躲开绝不是问题.但它任由人类在自己脚下架构白色的魔法阵,仅仅双手抱胸看着宛如蝼蚁挣扎的人类.
「给我消失啊,恶魔!」
「那么就下次再见了,我的客人.」
...连驱逐恶魔的方法也是从姬家学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坚持什么.
算了.
就如姬发所说,以姬炎的视角直觉为骨,以姬发的技艺战术为肉,这样才是最完美的理性野兽——姬炎.
「好啦,因为这东西有点重了,所以传送的速度慢了点.」
伊丽莎贝尔话一刚落,一本由一叠纸组成的书本狠狠砸在姬炎思考过度的脑袋上.他本能反应地将书本从自己的头拿下,看着它简陋的设计.
...这不就是单纯用钉子和魔法粘着剂强行贴合的纸堆吗?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我又不识字,姬炎是这么想的.
「这个是卡比撒亚山猪的报告,是最新的版本.」伊丽莎贝尔得意的语气显而易见.「你要谢谢米拉主教啊,毕竟不是任何人能免费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又不是妳的功劳,为什么要那么得意啦.」
「随便我怎么想.你在解救同伴前就先好好阅读里面的情报好了...不过大概会有一些误差,毕竟你的情况非常特殊.就当作是参考好了,不要百分百盲信里面的资料.」
「...我只勉强看得懂几个字啊.」
「搞什么...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伊丽莎贝尔的自信心就像是要冲入云霄里了.「我在里面夹住我以前学习时用的魔法镜片了!当然,这笔钱我会跟米拉主教要的.」
这么斤斤计较啊,这个人偶.也难怪米罗斯拉夫会说她很麻烦了.
「这些资料就交给雷莎来读就行了.」姬炎同样把伊丽莎贝尔的报告收入雷莎的背包里.「我只需要做我擅长的事——狩猎那只该死的山猪.」
「什么意思!情报可是很重要的哦!」
「姬发说过了,我这种人是想不到什么好点子的.」姬炎冷淡地回应伊丽莎贝尔.「等我救出蕾莎后再让她帮我就好了.」
「你这个人真的是哦!」
「好啦,谢谢妳的帮助.如果我见到小气鬼主教的话...嗯,我会说妳是很好的女儿.」
「那还真是帮大忙了...不对,你给我好好地——」
姬炎挂断了联系,稍微拉伸自己的腰.
「好吧,姬发.」姬炎对自己喃喃自语.「假如你的办法才是正确的,那么就照着你的话去做就是了.目的和结果要保持一致对吧?」
如此下定决心的姬炎从自己隐藏的所在地探出头来,却立刻迎来石头弹幕的热情招呼.虽说如此,这看起来不像是先前使用投石绳扔来的超高速凶弹,而只是普通铁臂猿全力扔出的石头.
「原来如此.无论是投石绳还是狙击特化的铁臂猿都需要时间准备啊...帮大忙了.」
姬炎扫开这些无关痛痒的石头,朝着它们的方向冲去.就在铁臂猿们以为这个人类又会像之前一样跌入陷阱,却没想到他会临时改变作战方式.
「地上都是油啊...这山猪是不是很喜欢油和石头.」
姬炎使用『半月』在空中跳出半圆形的弧度,绕过了铁臂猿们建立的第一道防线.他的眼睛紧盯着在地上涂满滑油的元凶——被山猪用地脉的魔法进行改造的滑油铁臂猿.
自己刚刚在坑洞里要跟这种生物硬碰硬时真的是吃了大亏...所以这次就用最小的成本狩猎这家伙吧.
「唔咯!」
滑油铁臂猿抓住了姬炎朝着它投来的藤蔓,露出得意的笑容.如果这个人类真的以为这么细小的藤蔓能绑住自己的话,那么人类也没什么好可怕的嘛.
「正如所料.」姬炎面无表情地说道.「开始狩猎.」
姬炎没等到滑油铁臂猿反应过来,随着半圆形的弧度落在了滑油铁臂猿的身后,并同时在它粗壮的脖子绕了两三圈的藤蔓.他很清楚时机是非常关键的因素,所以他毫不犹豫朝自己手握的藤蔓一端使力,让滑油铁臂猿随着藤蔓的轨道向上飞去.
「原先是打算把你勒晕罢了,这算是作茧自缚吧.」
也不知道是反应不过来还是过于紧张,滑油铁臂猿被藤蔓吊上树之后居然没放开自己紧握着的藤蔓一端,只是像个蠢货一样在空中摇晃自己满是油脂的双腿.在过了数分钟之
后,姬炎放开了手,让滑油铁臂猿的尸体随着地心引力扑通一声掉在草丛里.
姬炎盯着那些围观自己的铁臂猿们.大概是自己先前老是选择正面突破的缘故,让它们都不敢接近自己.自己刚刚又把它们的杀手锏干净地抹杀掉了,这一定也会在它们心里造成压力.
「时间也是成本.」姬炎往腿部肌肉灌入力量.「没什么时间把你们打死.『半月』.」
姬炎又跳了起来,躲进了这里最高的树上.他重新通过透进来的阳光方向确定方位,便继续朝着蕾莎还有山猪的所在地前进.至于反应过来后叽叽喳喳追着自己的铁臂猿们,姬炎打从心里觉得这些猴子们有够麻烦.